他的脸瞬间涨红,眼眶也红了,“是爸糊涂……爸不该打你,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你……”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在我面前低头,可我心里没什么波澜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妈妈端来一碗山药粥,小心翼翼地说:“念念,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喝的,妈熬了一早上。”我看着那碗粥,突然想起以前发烧到39度,她只是扔给我一包退烧药让我多喝热水,而林颂哪怕咳嗽两声,她都会炖一下午的鸡汤。
我摇了摇头:“喝不下。”
她的手僵在半空,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。
林颂也天天来,每次都抱着那个娃娃,站在门口局促地看我。
这天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进来,把娃娃递到我面前:“姐,对不起……那五千块是我拿的,我不该撒谎,不该让你受委屈……”
他的眼泪掉在娃娃脸上,我看着那个和我有点像的娃娃,心里五味杂陈,没看他,只是说:“放那儿吧。”
警察来告知案情进展时,说那个同事已经被批捕了,证据确凿。
他们一脸期待地看着我,好像等着我能原谅他们。
我只是平静地说:“知道了。”
他们大概没明白,对我来说,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,坏人得到惩罚,也抹不掉我经历的痛苦。
在医院住了半个月,我实在待不下去了。
白色的墙壁,消毒水的味道,还有爸妈小心翼翼的眼神,都让我觉得窒息。
那天阳光很好,透过窗户洒在被子上,我看着那片光斑说:
“我想出院。”
他们立刻反对:“不行!你的病还得治!”
我笑了笑,“治疗有用吗?我知道你们想弥补,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我不想在医院里耗完最后这点时间。”
妈妈拉着我的手哭:“那你想怎么样?我们都听你的。”
“我想去一个安静的小城,看看风景。”我望着窗外,心里第一次有了点向往,“我想为自己活几天。”
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林颂要跟我一起去,我拒绝了:“我不是很想看到你。”
他呆愣在原地。
出院那天,他们给我装了满满一箱子东西,塞给我一张银行卡:“里面有五十万,不够再跟我们说……”
我收下了,这是他们欠我的,我没必要客气。
坐上去南方小城的火车时,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轮廓,我心里没有留恋,只有一种解脱。
我给林颂发了条信息:“那个娃娃不像我,我没那么明媚,照顾好爸妈。”
他很快回复,说等我回去。
我没再回复,将他们删了。
有些路,我想一个人走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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